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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环境日,一篇名为《平潭检察院为“珊瑚菜”树起法治保护屏障》的文章,在植物爱好者群里引起强烈反响。平潭多部门联合执法,制止了两起使用重型挖掘机械,破坏平潭长江澳野生珊瑚菜种群的违法事件,并采取了相关保护措施。
身边朋友都知道,无力保护平潭珊瑚菜群落是我多年来的一块心病。这些年来,我同很多师友四处奔走,尝尽各种艰辛,仍无法保护这片珊瑚菜。这次不敢贪功,这次的功劳绝不是我。或许是国家植物保护名录的颁布,或许是刘小芬老师还在奔走,也或许是那些默默在背后支持我们的有识之士。这几年写了那么多的植物,也终于可以写写它。说“苍天有眼”似乎太沉重,说“终于有结果”又似乎太轻描。近二十位省内著名的植物分类专家、中医药专家、福建省各大院校生命学院校教授、省动植物保护中心学者的联名呼吁,保护不了那一棵棵在海岸努力扎根,全国罕见的,以“万”计数的野生珊瑚菜。
珊瑚菜,是植物学上的学名,更多时候,我们喜欢叫它的俗名,北沙参。它列入《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》(IUCN)——极危级(CR),也是我国二级保护珍稀植物。它以根入药,在胃肠炎和气管炎方面有奇效。教科书上,北沙参的根30-50cm,最长不超70cm,但平潭的北沙参根部平均2-3米,最长可达3米多。据说,早年在黑市上,平潭沙参每棵可卖至万元。这也是为什么不法分子甘冒“把牢底坐穿”的危险,也要开着挖掘机掘根的原因吧。
实际上,我国自广东至东北沿海岸均产北沙参,但分布最多的省份是山东省。山东是我国药材北沙参的主要生产供应地,但近年来生境破坏,几至灭绝。为满足国内药材的需要,山东省只能跨省,将北沙参引种至内蒙古。尽管有了种植地,种植的北沙参疗效和野生的也差不多,但所费心力可想而知。省中医药大学杨成梓教授说,人工引种的北沙参没有抗病能力,只能依靠每周一次的农药来抵抗病虫灾害。
沙滩发现惨遭破坏的珊瑚菜,根挖走,只剩下叶茎
这是山东省的状况。其他省份如何?据报道,2012年8月,国内几名野生植物专家在大连长海县进行植物考察,意外发现数百株珊瑚菜,引起轰动,专家们即建议当地政府向上级有关部门提出申请,建立珊瑚菜保护区。从他省的状况,可知珊瑚菜之珍贵。
福建省珊瑚菜并不多,且多是零星分布。2016年,中医药大学刘小芬老师的一篇论文写道,平潭长江澳野生北沙参数量达万株,但存在极大人为破坏现象。恰巧,那几年我也在关注这片北沙参。2018年,实地调查发现,尚有数千株北沙参。这些北沙参已形成稳定的群落,在一些沙地里,其密度能达到每平米二三十株。这也是我,同刘老师,以及其他专家学者自2019年始,一直奔走、呼吁保护的原因。保护平潭珊瑚菜的意义不仅在于为平潭保护珊瑚菜,更在于保护国家种子资源,为科研做更多的贡献。
这些屡遭厄运的北沙参,生长在曾经以“一夜风沙掩十八村”的长江澳澳口。每年夏天,这里就盛开着海边月见草的黄色花,厚藤的紫色花,粉色的肾叶打碗花,还有北沙参的伞形白色花。每次回平潭,我都要去看望它们,特别是北沙参。去一次心痛一次。看着这片土地成为巨菌草的试验基地,看着北部走廊从这里跨越,看着停车场在这里建起,水泥从北沙参身上碾压,看着这里木麻黄一片片种起,吞噬着它们不多的阳光。而我却无能为力。
其实,早在建立环岛路时,水泥已经压倒了部分北沙参。在路的北侧,只剩下零星的沙参,甚至极个别就在钢筋水泥下苟延残喘。在木麻黄林下,北沙参努力在缝隙中探出叶子,只为获取一点点阳光。风沙大,不得不降低身姿,它们几乎匍匐在沙土上。为了争夺阳光,它们不得不与周边的植物比高,把身子拉得细长细长,仿佛一阵风就能折断它们,但它们依然屹立着。
路的南边是它们的天堂,尽管只有数百平方米裸露的沙地,但已经足够让它们休养生息。头顶就是整日忙忙碌碌的风车。但转动扇叶发出的微风却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。那是母亲的手。让它们一次又一次修复伤口,一次又一次生存下来。但安宁的日子无多。人类的手总是一次又一次伸向它。
从小到大,都听说北沙参能治百病,是神药。一直无缘见真容。后来,柯青博士说龙凤头就有,很多。后来的后来,我走遍龙凤头沙滩,还是不见踪迹。那已是为了这些珊瑚菜四处奔走无门之时。在拜访时,一些官僚主义坐在高椅上,随口应付说,“不用那么紧张,随处都是,龙凤头沿岸一堆一堆的。”为了这句话,我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,每天早上5点多起床,沿着平潭海岸线行走,就为了考察平潭植被。我以为日记本里,会留下密密麻麻的珊瑚菜记录。很遗憾,留下最多的字是,“此地无珊瑚菜”。这些后来成了我的调查报告。四处投递。
要感谢几个人。中国中医药科学院柯青博士、平潭时报欣桐、东方木、植物群(现百花谷)群友E周和闽潭,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,终于制止了巨菌草的进一步扩种。我依然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声音。那日,我给巨菌草项目负责人挂了通电话,提醒他们,基地有国家珍稀植物北沙参,请务必要保护。电话那端是一个温和的声音,得知情况,很诚恳地道了歉。那是为这些珊瑚菜奔走后,第一次收到的诚意,也是唯一的一次。我心存感念。在这之前,收到的皆是倨傲。
巨菌草的种植,是北沙参第一次大规模的破坏。扩种停止,保留了近一半的珊瑚菜。
第二次大规模的破坏是在北部观光走廊的建设。长江澳是北部走廊的必经路。如不及时制止,剩下的珊瑚菜在劫难逃,且必然是毁灭性的。于是,第一次保护小团队再次形成合力。这便有了后来的四处求援,联名呼吁保护这片北沙参的悲壮。我也有了很多第一次。第一次只身踏上平潭沿岸植物考察之路,且长达两个月之久。第一次毫不畏惧地,去与地方园林、林业、农业、科技研究院等有关部门沟通,就保护事项交涉。第一次以植物爱好者的身份去见那些植物专家,申请援手。与官员相比,省内植物人士积极热心,毫无架子,无私地伸出援手,支持赞同我,很乐意地署上他们的名字。这么多年,在很多植物保护相关场合,他们也一直在呼吁。甚至有学者和我一样,经常去看望那片种着北沙参的土地。时至今日,我给他们留言这一对于别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喜讯,他们依然在屏幕那端鼓励、点赞。
有点语无伦次。一直以来,处于两难境地。写,引来更多破坏者,不写,总有更多所谓的建设,盯上那块余额不多的土地。往前是死路,退后也是死路。
当年,联名保护无果后,我成了逃兵。无知无畏,也从未考虑后果。做了就不问西东。结果却是黑色的。我无颜去见那些和我一起署名的老师。或许,他们早就预知结果,只是不愿意拂了我这份心意。
生命自有光,幸运之神不期然而至。突然传来的讯息,让我喜极而泣。珊瑚菜有救了!尽管它现在剩下不足十分之一。保护植物,道长且阻,这只是冰山一角。君不见,在曾发表了我国第一本兰科专著,建兰发源地的福建,今年看过的兰花,明年在同样的地方不一定能见;君不见,福州芙蓉溪的石仙桃一麻袋一麻袋被人当石橄榄,运出售卖……痛!人为破坏,从来都是珍稀植物的头等“杀手”。
笔者向各方进言,并形成书面报告的部分内容
想想那些常年奔走在保护植物路上的老师们,想想那些为了列出最合理的“保护名录”而耗尽心力的专家们,想想那些默默无闻为这个社会更加美好而努力的人们,我们应当致敬。植物保护之路,漫漫又茫茫。一个物种的毁灭,接下来就是几个、几十个物种的灭亡,再接下来就是人类。这绝不是危言耸听。
最后想说的是,那些从小到大一直赞扬的木麻黄,可不可以为国家濒危植物让出一条生路来?种了那么多木麻黄,不差那一块了。木麻黄的欢歌,便是北沙参的骊歌。请不要以救赎的名义去毁灭。
保护珍稀植物不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的事。如果您愿意,请与我一起呼吁:保护平潭长江澳北沙参,刻不容缓!
感谢曾经和未来一起保护北沙参的小伙伴们!
青色于2022.6.6夜
好了,关于北沙参种子和平潭刻不容缓的问题到这里结束啦,希望可以解决您的问题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