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,老婆说面粉所剩无几了,该再磨一些了。 我答应道:“好,好,好。” 然而几天过去了,我却懒得动。 今天下午正是三伏天,气温在三十五摄氏度以上。 看着外面烈日炎炎,干活真是郁闷。
说起磨面,我不禁想起20世纪60年代、1970年代的场景。 那时候,大多数家庭都没有剩下食物了,直到实在没有东西吃的时候,他们才去队里借食物。 长户还好,短户欠队钱,还得向队借食物。 他们自己也感到精力不足,说话也困难。 除非实在没有选择,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向干部让步。 。 谈话结束后,一些干部的眼神明亮了一些,这样也好。 他们知道成员的命运取决于团队。 有时他们会帮助你找到人,支持你,并要求团队借给你一些。 他们非常温柔。 但有些干部则不同。 他们知道你是一个短付款者。 他们一听到你说借食物,就会先训斥你,看你一眼,就好像你是向他的私家借东西一样。 那个时候,真是尴尬又难以接受。 我只好责怪自己:谁让我们家吃饭的人多了,干活的人少了,我们成了短命户。 有权有势的人,只能在肚子里流眼泪。 总之,向团队借食物的时候,你需要告诉所有的管理者,一切都缺一不可,否则他们会认为你没有把他当人看,在一些事情上故意刁难你。 所以,我们必须同时寻找张三和李四。 今天会计不在,但保管员明天很忙。 有时三五天甚至半个月都没有结果,也没有东西吃。 大人们急得坐不住了,跑进跑出。 孩子们饿了,哭个不停。 实在是太可怜了。
好不容易借到了粮食,我们还得去找磨坊要牲口(就是向饲养员借牲口来磨面粉,方言里叫要牲口)。 有时有磨坊但没有牛,或者有牛但没有磨坊。 有的户在等磨面粉的时候,等不及牲口了,就用人推石头磨面粉。 磨一斗(一斗等于三十公斤)谷物,需要半夜以上或很长时间。 有时甚至会让人晕倒而无能为力。
我从小就和父母一起磨面,那些年磨面的不易我也亲身经历过。 我记得第一次磨面条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。 三月是个歉收的月份,家里面缸里的面粉只够吃几顿饭。 我看到爸爸妈妈提前几天去组长那里找会计向队里借食物。 我担心为时已晚,我无法提供帮助。 我跑了好几天,求婆婆起诉我奶奶。 他们满江都是对我说好话。 还好借了六十斤。 小麦。 我记得磨面粉时我没有打扰动物。 我和爸爸推着磨粉机,妈妈也想做面粉和做其他事情。 起初,我像钟表一样推动磨棒转圈。 我觉得这很有趣。 磨坊顶上的粮食被妈妈摆弄得像一颗巨大的“宝塔糖”(过去小孩子用的驱虫药)。 下部看起来像一个圆锥体)。 当磨盘旋转时,谷物被固定摇杆通过水平绑在空中的铁丝推动。 谷物通过两个磨眼流入磨厅,然后被磨石磨成粉末。 沿着磨口,看起来像一个小瀑布。 同样,沙沙地落在磨台上。 妈妈一边用小簸箕一边收集一边倒进旁边的篮子(一种用竹篾制成的器物,花园状,直径约1.23米,深约40厘米,上大下小) ,多用于篮子面)),在篮床上的篮子里面,反复地来回推拉篮子里的面粉。 每次磨完后一定要分清楚,否则有的粮磨的次数多,有的磨的次数少,就会出现磨不出全部面粉的现象。
当我推的时候,我感到头晕——我感觉世界在旋转,我再也推不动了。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磨坊,坐在一块石头上。 他看上去头重脚轻,时不时感到恶心。 妈妈见我头晕得很,就把我抱起来,让我靠在墙上睡觉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我醒来时,我看到昏暗的油灯里父亲驼着身子,还在转圈。 妈妈的蓝色篮子里有很多白面粉。 一瞬间,我想到了热气腾腾的面条和诱人香喷喷的白包子。 我突然感觉精力充沛。 我起身跑进磨路开始磨。 到了半夜,麦麸太少了,无法磨,磨就结束了。
如果用石头磨表面,一次只能磨一桶(30磅)。 如果磨得太多,条件不允许,就无法使用。 石材研磨机使用时间长了,表面研磨速度自然会变慢。 不过磨出来的面粉更细更白,味道也更好。 如果石磨使用时间太长,磨不出谷物,就需要找石匠锻造磨石。 磨粉机锻造后,磨面条的速度要快很多。 然而,最初的几磨粉中含有沙石,吃起来有时让人哭笑不得。
记得有一年夏天,妈妈到村里每家有磨坊的家庭询问磨坊的情况。 当时正是中午,头顶烈日,母亲跑了好几条街,问了几十户人家,却没有问隔壁一家磨坊的事。 路上,我在巷子里遇到了一个叫阿姨的女人,说她家的磨坊刚刚锻造好,可以随意使用。 妈妈知道用新锻打的磨坊磨出来的面条不好吃,但她却走遍全村,没有去要下一个磨坊。 如果她不磨面条,明天就没有东西吃了。 她知道这不好吃,但她没有别的选择。 就是这样。 磨坊主问完后,母亲就去庄北饲养室询问动物的情况。 饲养员卢大爷说:“有一头驴偷食,无人问津,磨的时候需要拿一根支撑棍(一根70至80厘米长的木棍)。” 把棍子的一头绑在磨石上,另一头绑在驴嘴上,这样它就不会偷走磨石上的粮食),不嫌麻烦的话就拔出来以后再用。”
那天,立磨之前,父亲把磨石抬起来,用麦秆把磨内部擦了一遍又一遍,扫了一遍,然后铺了一层麸皮,把磨石合上,磨了几遍,然后把它举起来,把它全部扫走。 将小麦粒铺在上面并开始研磨面团。 父母一次次清理后,我以为磨出来的面粉里可能没有沙子,但事实并非如此。
第二天的早餐,妈妈做了扁豆汤(面粉和一些水,用手搅拌成软面团,然后加入到扁豆汤里,这就是扁豆汤)。 当时很长时间都很少能吃到它。 一度。 边吃边吃,吃得香喷喷的时候,小石子时不时就会“敲”的一声,把牙齿弄疼、酸痛。 痛苦是难以形容的。 轻者,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转,但重者,有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进食。 一碗饭吃一半就会被打倒,所以我就放弃了。 有时一碗饭会被击中几下,痛得我不敢咬。 我一到嘴里就把它吞下去。 那个时候物资匮乏,有饭吃就很好了。
20世纪70、80年代以后,生产队用电动磨粉机为农民磨面条。 与石磨相比,是一个很大的飞跃,先进得多。 磨一百斤面条只要40到50毛钱,一切都经济实惠。 与现在相比,比金还远远落后——没有去皮机,也没有实现自动化。 磨粉前,必须收集谷物,除去谷物中的石子、土块和其他杂质,然后加水,静置一两天后进行磨粉。 当时安装了磨坊,在出麸的地方附近挖了一个半人深的坑,放了两个木槽,一个放面,一个放麸。 坑上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木槽。 工厂由专人监督。 磨坊负责人站在大木槽的根部前面。 他不仅负责管理磨坊,还负责将木槽里的麸皮揉搓,倒入磨坊上方的桶里。 磨面粉的人站在坑里,把磨出来的麸皮倒进上面的木槽里。 两人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同样的动作。 磨100公斤粮食需要一个多小时。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我们两个人都累坏了。 那时磨床没有关好,一旦磨到表面,灰尘就会把衣服变成白色。
时光荏苒,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。 面粉的磨制在我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,从以前的人推、畜拉的石磨,到现在的电磨。 从过去借粮磨面粉,到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余粮。 从手动操作的电动磨床、手工打磨,到如今的自动平面磨削、带有去皮机……这一切的变化,不仅解决了人们生活中的困难,而且减轻了人们的劳动负担,提高了国民素质。 健康水平。
如今,每个村子的小作坊都已被淘汰,八个村只剩下一两家较大的作坊仍在运营。 不再像往年那样拥挤,磨面要跑好几趟。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近年来年轻人纷纷涌入城市。 农村人口急剧减少,而且越来越少。 剩下的就是孤独老人和留守儿童。 曾经繁华的磨坊如今变得冷清,逐渐衰落。
两天前的一个晚上,我带着一袋粮食去了磨坊。 去皮加水后,研磨机告诉我明天早上研磨。 第二天一早,因为工作原因,我去的有点晚。 当我到达磨坊时,磨粉机已经帮我磨好了,打包放在一边,还收集了白面粉。 当我询问磨坊负责人时,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人磨面粉了。 那天他给我家磨了谷物。 他早早就磨完了,急着去村里干活。 那时,他正在房屋建筑商那里当工人。
回到家,妻子有点惊讶:“怎么这么快?我连白面粉都收了,我很高兴。” 我说:“我没有磨,我到磨机的时候,磨机已经磨完了,打包好放好。” 在那里。”妻子说:“我感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我平时就吃各种面条。 我今天没告诉你,为什么要收白面条?”
妻子后来说:磨坊如果不定期磨面粉,就会招来虫子和灰尘,而且也不会干净。 我觉得你就像老牛磨刀后还担心刀子一样胆怯。 今后我们不再磨面,把小麦带到北京直接换。 南边的街上有一家面馆。 听用过的人说面条很好吃。 面条光滑有嚼劲,馒头也不错。 也很白。
关于作者
1982年,杨金海发表零星作品,曾在《陕西日报》发表《夜游陆家坞》,在《陕西青年》发表散文《苜蓿花颂》、《路过尖阔岭》。